羽扇豆生物堿(lupin alkaloids)是從羽扇豆屬植物中分離出來的一類結(jié)構(gòu)多樣的含有喹啉的天然產(chǎn)物(Figure 1A)。(+)-Matrine(2)是中國苦參注射液的主要成分,能夠抑制轉(zhuǎn)移性癌細胞系的增殖,并已作為研究腦脊髓炎、哮喘、關節(jié)炎和骨質(zhì)疏松癥的治療劑。(-)-Sophoridine(4)是一種在中國獲批的化療藥物,具有抗生素活性。然而,由于有限的來源,導致對于(+)-isomatrine(1)和(+)-isophoridine(5)的藥理特性的研究相對較少。
對于matrine的生物合成途徑(Figure 1B),主要涉及:(-)-賴氨酸(6)到Δ1-哌啶(7)的酶促轉(zhuǎn)化,7的二聚化以及隨后的氧化和異構(gòu)化生成喹嗪骨架8(是幾種lupin生物堿的共同生物合成前體)。8與7經(jīng)Mannich加成以及環(huán)化反應,生成氧化的四環(huán)中間體9。中間體9經(jīng)還原,生成(+)-matridine(10)。此外,通過位點選擇性C-H鍵的氧化,可生成(+)-matrine(2)。
到目前為止,僅有四例關于matrine(2)的全合成研究。2022年,Sherburn課題組報道了allomatrine(3)和isosophoridine(5)的全合成,但并未涉及isomatrine 或sophoridine(4)的全合成。受生物合成的啟發(fā),美國加州理工學院Sarah E. Reisman課題組認為,吡啶(14)可作為Δ1-哌啶(7)的穩(wěn)定、廉價合成子,四環(huán)matrine骨架的其余五個碳原子可來自戊二酰氯(15)(Figure 1C)。因此,通過14與15的去芳構(gòu)化環(huán)化,生成關鍵的四環(huán)中間體12,且包含1中的所有碳和氮原子。四環(huán)中間體12可通過還原反應生成isomatridine(11),11經(jīng)位點選擇性氧化生成(+)-isomatrine(1)。此外,在生物堿1-5中,Isomatrine(1)的熱力學穩(wěn)定性最差,易異構(gòu)化為2和3。因此,通過1可合成額外的lupin生物堿。

(圖片來源:J. Am. Chem. Soc.)
緊接著,作者對去芳構(gòu)化環(huán)化反應進行了研究(Figure 2A)。戊二酰氯與吡啶14在二氯甲烷溶劑中反應,可以67%的收率得到(±)-四環(huán)化合物12,其相對立體化學構(gòu)型為syn-syn。同時,通過對反應混合物的沉淀分離,可避免柱色譜的分離。為了進一步闡明反應途徑,作者進行了相關的機理研究和理論計算。首先,14和15在-40 oC時,生成雙?;拎}17(Figure 2C)。繼續(xù)升溫至25 oC后,經(jīng)單環(huán)化,生成酰氯化合物18。同時,Int1a和18處于平衡狀態(tài),但在25 oC時,主要以18為主。同時,第一次環(huán)化涉及TS1a(syn-boat)的形成(Figure 2D)。第二個C-C鍵形成通過TS2a有利于形成中間體Int2a(syn-syn)。隨后,Int2a和Int2b均可被吡啶去質(zhì)子化,但Int2a的去質(zhì)子化生成(±)-12(syn-syn)的能量最低。此外,決定選擇性的步驟是最終的去質(zhì)子化過程(即TS3a),且反應有利于(±)-12(syn-syn)的形成。因此,當使用對映體純(R)-2-甲基戊二酰氯與吡啶14反應時,可以66%的收率得到單一非對映體四環(huán)產(chǎn)物(+)-16,ee > 99%(Figure 2B)。

(圖片來源:J. Am. Chem. Soc.)
Isomatrine(1)的全合成(Figure 3A)。戊二酰氯與吡啶14在二氯甲烷中反應,可以67%的收率得到(±)-四環(huán)中間體12。中間體12在Rh/C、H2條件下進行氫化以及LiAlH4、AlCl3條件下進行還原后,可以兩步60%的收率得到(±)-isomatridine(11)。(±)-11通過手性的拆分后,可以24%的收率得到(+)-11。然而,(+)-11通過相應的酶促氧化未能得到(+)-1。通過對(+)-11中C15-位的選擇性氧化的研究后發(fā)現(xiàn),11在AcOOH條件下進行選擇性氧化,可以54%的收率得到N-氧化物20。然而,N-氧化物20在乙酸酐/2,6-二叔丁基-4-甲基吡啶(DTBMP)的條件下進行Polonovski反應,可以20%的收率得到非預期的烯胺化合物21。與N-氧化物形成的選擇性一致,使用BF3·OEt2處理二胺(+)-11可以定量的收率生成Lewis酸堿配合物。(+)-11的BF3配合物在TMEDA中與t-BuLi和t-BuOK的混合物發(fā)生去質(zhì)子化,與C17-位相比,具有空間位阻較小的C15-位具有良好的選擇性,可以80%的收率得到化合物22,C15-/C17-的選擇性為10:1(Figure 3B)。不幸的是,當用其它親電試劑捕獲這種陰離子則更具挑戰(zhàn)性。例如,去質(zhì)子化然后用TMSCl淬滅,僅以35%的收率得到硅基化二胺化合物23。而用苯甲酸甲酯捕獲時,可以27%的收率得到不穩(wěn)定的苯酮化合物25。11去質(zhì)子化后再用硼酸三甲酯捕獲,隨后使用過氧化氫氧化并用HCN捕獲,可以55%的收率得到C15-位官能團化的化合物24。因此,24的有氧氧化,可以46%的收率得到isomatrine(若以11為底物,三步總收率為25%)?;蛘撸趩蝹€反應燒瓶中(+)-11經(jīng)去質(zhì)子化、再用苯甲酸甲酯捕獲以及有氧氧化的過程,可以18%-26%的收率得到(+)-1。該路線通過四步合成了(±)-isomatrine,通過結(jié)合二胺11的拆分可輕松獲得(+)-isomatrine。

(圖片來源:J. Am. Chem. Soc.)
最后,作者對(+)-isomatrine(1)的異構(gòu)化條件進行了研究(Figure 4)。當使用Rh/C的異構(gòu)化條件時,可以32%的收率得到(+)-matrine(2)。當使用Pd/C的異構(gòu)化條件時,可以83%的收率得到(+)-allomatrine(3)。當使用PtO2(98oC反應15 min)的異構(gòu)化條件時,僅以10%的收率得到(-)-sophoridine(4),且存在其它的異構(gòu)體。當使用Pt/C的異構(gòu)化條件時,可以55%的收率得到(+)-isosophoridine(5)。當使用PtO2(80oC反應24 h)異構(gòu)化條件時,可以40%的收率得到(-)-異構(gòu)體26。

(圖片來源:J. Am. Chem. Soc.)
總結(jié)
美國加州理工學院Sarah E. Reisman課題組開發(fā)了一種新型吡啶和戊二酰氯之間的仿生去芳構(gòu)化環(huán)化的策略,首次實現(xiàn)了(-)-sophoridine的全合成。同時,通過該策略還實現(xiàn)了(+)-isomatrine、(+)-matrine、(+)-allomatrine和(+)-isosophoridine的全合成,是迄今為止最短的全合成路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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